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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绝· 广州同学聚会》   (外十六首)春茗羊城盅两件,晨尝午品席无闲。西安往事满杯溢,同学情缘金可攀?冯丹青(广州)摄于广州荔湾龙舟赛《端午书怀》端午期间江河涌,龙船竞渡波涛中。劈波斩浪齐划浆,勇士驾舟称英...
2024-06-19
冯丹青(广州,摄于从化)《天仙子· 荔湾赛龙》(外六首)文/ 张卓辉(荷兰) 漫道双堤丹荔凤,岂续一湾溪水淙。赛龙夺锦正逢时。波浪汹,歌潮涌,得胜头筹无剩勇。 万众空街倾市动,一睹飞舟翘楚梦。流连爱晚夕阳红。锣声重,号角偬,烧火云披船接踵。 刘胜利(韶关) 《龙舟争渡闹春江》苏英群(北京) 粽子飘香艾草芳,龙舟争渡闹春江。喝雄黄,佩香囊,欢声笑语迎端阳;风轻扬,福满堂,幸福生活万年长。端午节...
2024-06-13
(韶关战友刘胜利所荐春江佳影题照) 《七绝·桃戏春澜》(外九首)———为韶关战友刘胜利所荐春江佳影题照     张卓辉(荷兰)刘胜利(韶关) 忽闻袍泽送佳影,桃臂探澜舟楫行。纵是春江深百尺,不如战友荐吾情。参战老兵欢聚容桂。左起陈雄(广东广州)黎玉庭(广东清远)陈一凡(广东阳江)徐乐标(河北廊坊)张标平(广东惠州)。     (黎玉庭     供图) 《晨语祝福》黎玉庭(广东 清远) 千里有...
2024-06-06
荷兰广州同乡会代表团赴中国砚都肇庆出席第四届世界广府人恳亲大会精彩纷呈张卓辉(荷兰)       全球广府人齐聚肇庆 “共叙故乡情共圆中国梦”————      世界广府人·共圆中国梦       荷兰广州同乡会首任女会长谢红娥为团长,荷兰广州同乡会杨杰敏副会长兼秘书长为副团长;与副会方智伟、何文忠;常务理事曾伟泉等组成的荷兰广州同乡会代表团应邀于2023年11月17日抵达中国砚都,粤西端州...
2023-12-14
4月11日,省委常委、市委书记罗增斌会见参加“琼籍海外侨胞海南行”活动的侨领代表一行,就加强经贸合作、促进共同发展等进行座谈交流。罗增斌对各位侨领返乡表示欢迎,对大家情系家乡发展、支持家乡建设表示感谢,并介绍了海口经济社会发展情况。他说,海南自贸港建设蓬勃兴起,海口已成为投资兴业的热土和沃土。希望大家常回家走一走、看一看,切身感受家乡变化,向外界广泛宣传推介海口,以侨为桥助力更多资源集聚海口...
2023-04-13
精神矍铄的张素久一如既往地活跃在工作一线。日前,她受邀带领美国巾帼会代表团来华访问。谈及几十年来身为侨领的坚持与付出,她表示:“我觉得我有责任做这些事,我还有精力,华侨华人也非常支持我。”张素久是爱国将领张治中的女儿,曾获评第五届“中华之光——传播中华文化年度人物”。1954年,从清华大学毕业的张素久到天津大学工作。1981年,46岁的张素久赴美求学。而后,她留美工作,从纽约到旧金山,最终落...
2023-04-13

迟子建:最是沧桑起风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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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时间:2023-04-10 19:20
文章附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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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


迟子建




记忆中最愉悦的时光,就是每年夏天和老作家们,在碧草蓝天下的一次相聚。在哈尔滨近郊远离尘嚣之地,听他们朗诵诗句,也听他们歌唱,让我再一次接受文学的洗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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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松的气质

迟子建 | 文


从年轻的时候起,我就喜欢看夕阳。夕阳里有诗,有画,有音乐。


那北方的夕阳,无论是在森林、原野还是江河之上,西沉时分,总是高昂着头,将金色的余晖,涂抹在山水之间。让山披上彩衣,让河扎上金腰带,让树成为燃烧的蜡烛,让江河中往来的船只,成为水上的华丽宫殿。


当我开始写作的时候,王忠瑜、中流、黄益庸等黑龙江作家正值盛年,他们根植黑土,聆听雪花的声音,以蓬勃的创作力写出了一部部脍炙人口的作品,激励着我们这些后来者。当我年过半百之后,这些为黑龙江文学做出卓越贡献的作家们,已是晚年。记忆中最愉悦的时光,就是每年夏天和老作家们,在碧草蓝天下的一次相聚。在哈尔滨近郊远离尘嚣之地,听他们朗诵诗句,也听他们歌唱,让我再一次接受文学的洗礼。春节前冒着严寒去老作家家中走访时,他们总会早早备下热茶、水果,为我们祛除寒意。那些关切的话语,每每忆起,总是心生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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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文梁作品


编辑出版一套老作家的丛书,一直是我们心中所愿。我们要将最美的夕阳,做永久的镶嵌!《晚华文萃》中的作品题材不一,体裁不同,由老作家自编自选,他们的作品体现出的民族使命感、家国情怀,他们的文字散发的独特艺术气息,是这个商业化的文学时代永不褪色的珍宝,闪烁着水晶般的光泽,散发着高贵的气质!我们按老作家的年龄,由长及“幼”来排序,共10卷。最年长者虚岁90,最年“幼”者,也虚岁80了!文坛后人,应该记住他们的名字。


黄益庸以其富有真知灼见的文字,始终关注文坛思潮和龙江作家的成长;王忠瑜的《鹰击长空》和《赵尚志》深深感染了不同历史时期的不同读者;中流富有激情的诗作,是一杯文学的醇酒,芬芳四溢;郭先红在《征途》过后,依然在文学之路上留下坚实的脚印;赤叶富有哲思的诗文,是一把免于心灵饥荒的沉甸甸的稻穗;陈碧芳大气沉实的文字,不让须眉;刘畅园是不老的诗歌女神,她一生徜徉在自己的诗园中,以其清新隽永的诗风,为读者所爱;鲁秀珍饱含深情的散文,典雅秀丽,自成一家,如她漂亮的白发,散发着月光般的光泽;屈兴歧到了晚年,创作力旺盛,笔锋尤健;门瑞瑜写出《雪国绿》《漠河白夜》等散文名篇后,依然笔耕不辍,文思飞扬。


这些老作家,有几位曾在《北方文学》做过编辑和领导,如鲁秀珍、黄益庸、陈碧芳、门瑞瑜,他们甘愿为人做嫁衣,其实以他们的才华和笔力,如果当年少为作者付出一份心血,他们的文学收成,将会更加丰硕,他们也因此赢得了作家们永久的尊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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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施金《在遥远的北方》 布面油画 1891年


我非常喜欢俄罗斯著名画家希施金的《在遥远的北方》,这幅画是这位伟大的风景画家,为莱蒙托夫的诗作《在荒野的北国》所作的插图。在北方的山崖上,在苍穹之下,屹立着一棵雪松,它披挂着珍珠一样的白雪,也披挂着银色的月光,庄严大气,沉凝雄厚,就像一支不屈的笔,在天地之间,书写着历史、现实和未来。“晚华文萃”中的黑龙江老作家,他们沧桑的经历,不老的情怀,不倦的笔,恰似这棵雪松,傲然挺立,光华永远。


本文发表于《文艺报》2017年6月12日3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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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情在他身上,是骨子里生就的,舞步不过是外化形式而已。


最是沧桑起风情

迟子建 | 文


大约三百年前吧,葡萄牙殖民者从非洲大批地往巴西贩卖黑奴。由于路途遥远,黑奴在海上漂泊过久,上岸时往往手足僵硬,不能行走,恍若残疾。贩奴者为了让手中的“货”鲜活出手,勒令黑奴在狭小拥挤的船舱中跳舞,活动筋骨。黑奴们便敲打着酒桶和铁锅,跳起了流行于非洲的“森巴”舞。


森巴舞来到美洲后,很快吸纳了欧洲白人带来的波尔卡舞,以及当地印弟安人的舞蹈,演变为风靡巴西的“桑巴”。看来艺术的融合,是不分种族和阶层的。艺术的天然性,总是使它比政治要先一步到达“和平”。


对于一个观光客来说,里约热内卢的夜晚,是不能不看桑巴的。


我们走进剧院时,桑巴舞的表演已经开始了。流光溢彩的舞台上,几个男演员穿着金色长袍,戴着插有五彩翎毛的高筒帽子,正随着激昂的乐曲,且歌且舞着。他们满怀朝气和力量,无论左右移动还是旋转,双足如同跃动的鼓槌,轻灵激越。接下来上场的,是几个花枝招展的少女。她们穿着红黄蓝绿等色彩艳丽的服饰,袒胸露臂,像一群花蝴蝶,满场飞舞。她们修长的腿,宛如魔术棒,令人眼花缭乱。开始的半小时,我们看得饶有兴味,可是随着节目的深入,在锣鼓和钹一个节奏地敲击声中,我们渐渐有些审美疲劳了,不管舞台上的人怎样变换造型,一行人还是无精打采地垂下头。桑巴其实就是一场狂欢,而狂欢是会把人噎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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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巴


有了巴西看桑巴的经历,到了阿根廷,我对闻名遐迩的探戈并没有抱很大的期待。一天晚上,大使馆宴请我们,在一家饭店吃烤肉喝红酒,观赏探戈。那个舞台布景简单,上半部是悬空的乐池,下半部是舞池。几杯红酒落肚,我有微醺的感觉。当抑扬顿挫的舞曲响起来的时候,我却昏昏欲睡。舞池中的演员都很年轻,男士个个西装革履,英气逼人,而女士则是清一色的开叉长裙,亭亭玉立。应该说,探戈比桑巴要适宜观赏,因为管弦乐不像打击乐那样压迫人,它给人舒缓的感觉。虽然如此,连看了三曲后,表情过于庄严的演员还是让我疲乏了。据说,探戈这种双人舞,表现的是身佩短剑的男士,与情人的幽会,因而表演者的举手投足间,都透露着警觉。有一点警觉当然好,可是满场都是警觉了,就让人觉得晃动在眼前的,是一群木偶了。就在我要耷拉下脑袋的时候,舞台忽然为之一亮,一个风度翩翩的老人携着舞伴上场了!


他看上去有七十岁了,中等个,四方脸,微微发福,满头银发,穿一套深灰色西装。他的舞伴,虽然年轻,却不是那种身形高佻的,她丰胸阔臀,看上去很丰满。他们在一起,相得益彰。音乐起来,他们翩翩起舞了。我坐在离舞台最近的地方,能清楚地看到老人的脸。他目光温和,似笑非笑,意味深长。他脸上的重重皱纹,像是鱼儿跃出水面后溅起的波痕,给人柔和、喜悦的感觉。他旋转起来轻灵如燕,气定神凝,完全不像一个老人。他揽着舞伴,时松时紧,舞伴在他怀中,无疑就是一只放飞着的风筝,收放自如。他划过的舞步宛如一个个绽放的花瓣,舒展,飘洒。当这些花瓣剥落后,我们在花蒂,看到了他的优雅和柔情。这实在是太迷人了!一曲终了,掌声、喝彩声连成一片。坐在我身旁的电影演员潘虹女士,也格外喜欢这个老者,我们俩起劲地拍着巴掌,不停地叫着:“老头太棒了,太棒了!”老者下场后,占据舞台的,又是一对对年轻的舞伴了。他们依然是表情庄严,一丝不苟地跳着,让我觉得好像在看一场拉丁舞大赛,兴致顿减,呵欠连连。潘虹说:“你睡吧,老头出来了我就喊你。”我很没出息地打起了盹。也不知过了多久,潘虹在我肩膀上抓了一把,说:“醒醒,老头出来了!”果然,又是那个须发斑白的老者,携着他那丰腴的舞伴出场了!他的举手投足间,有一股说不出的韵味。他舞出的,分明是一条清水,给人带来爽意,而他自己,就是掠过水面的清风。别人是被探戈操纵着而表演,只有他,驾驭着探戈,使这种舞蹈大放异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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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戈


演出结束,大使馆的文化参赞向我们介绍说,这个老者,是阿根廷著名的“探戈先生”,他是阿根廷十位杰出的艺术家之一。他的舞伴,是他的孙女。他年轻时,就是赫赫有名的探戈舞者,他跳了大半辈子了。难怪,在满场的俊男靓女中,他还是那么的夺目。


我们的最后一站是墨西哥城。观看墨西哥民族风情歌舞表演,是在一家有着四百年历史的大剧院。圣诞将至,剧院装饰得很漂亮。这台歌舞像是桑巴的翻版,也是一个节奏的热烈奔放的音乐,以及不断变换的绚丽服饰。演出只到半场,我们访问团的人,大都打起了瞌睡。那一刻我想,为什么风情的表演会使人疲倦呢?也许因为风情没有情节性,不吸引人?也许因为风情不触及人的心灵,没有震撼力?难道风情只能成为轻轻一瞥的招贴画,或是可有可无的旅游纪念章?我想起了那位“探戈先生”,为什么他的表演就能让人身心激荡呢?思来想去,是阅历让他能出神入化地演绎风情啊。风情在他身上,是骨子里生就的,舞步不过是外化形式而已。而没有阅历的风情,如同没有发酵好的酒,会让人觉得寡淡无味的。看来,最是沧桑起风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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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西哥歌舞表演